五十万年的死角txt下载
伴野朗(1936~2004),1936年生於日本爱媛县。东京外语大学中国语科毕。大学毕业後进入朝日新闻任职,隶属外电部门。曾任朝日新闻上海分局局长,对中国问题及历史极有研究。1976年以《五十万年的死角》获江户川乱步奖,1984年又以《受伤的野兽》获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的短篇及连载短篇小说奖。他以历史结合冒险与推理,创造出独特的风格,在日本推理小说界赢得一席之地 经得起一读再读,甚至三读的大众娱乐佳作
——《五十万年的死角》解说
青木雨彦
(日本名随笔作家·评论家)
读过松元清张译自克雷亚·塔西吉安的小说《北京猿人失踪》之后,对于松元清张在序文中针对北京猿人失踪经过,引用松崎寿和的《北京猿人》中的部分情节一事,笔者颇感惊讶。老实说,伴野朗的江户川乱步奖得奖作品《五十万年的死角》,也是由这段情节发展出来的。
“1941年12月,美日开战已是大势所趋,在此状况下,相关人员开始秘密进行北京猿人的疏散计划。
北平协和医学院的总务长柯恩亲自驾驶卡车将猿人化石送到海军陆战队的值星军官手中。值星军官以为这些只是医学院的普通行李,所以只在装有北京猿人化石的箱子上分别贴上A、B、C的标签,然后将这三个箱子连同海军陆战队的另外三千件行李交付托运。
根据纪录,行李的确托运出去了,但北京猿人就此行踪杳然。由协和医学院到海军陆战队的这段运送过程有案可查,接下去的过程便无人知晓了。是运到秦皇岛了,还是送到东交民巷了呢?如今大概没人能对其中真相提出可靠的证词了。”
如同松元清张所说的,由于北京猿人的失踪之谜充满神秘色彩,因此坊间有若干小说是以此为主题或背景而写成。松元清张所译的克雷亚·塔西吉安的《北京猿人失踪》是其中之一,伴野朗的《五十万年的死角》则是另外一例。
不论如何,我至今犹未能忘怀初次阅读《五十万年的死角》时,感受到的那种激昂的情绪。忝为江户川乱步奖的初选委员,我有机会读到这本杰出推理小说的原稿。
——1941年12月8日拂晓,日军为了接收北京猿人化石而闯入北平协和医学院新生代研究所,但化石已不翼而飞。身为日军文职人员的男主角、特务系统的松村机关、G.M.Dang的特务组织蓝衣社,以及中国共(蟹)产(蟹)党这四路人马,在兵荒马乱中追寻北京猿人的下落……
光是这个主题就够让读者血脉偾张,再加上作者洋溢现代风格的流畅笔触,委实令人百读不倦。
后来我曾冒昧的请教作者:“对你影响最深的作家是谁?”
作者很认真的回答:“应该是佛雷迪克·佛赛斯吧。”
如此看来,《五十万年的死角》的序幕,果真是有佛赛斯的《奥德赛档案》中的风格。以交迭手法同时描述日军接收北京猿人、飞机偷袭珍珠港,俨然就是记者派作家的笔法。
老实说,为了解说《五十万年的死角》,我又重新读过《五十万年的死角》,我一边阅读内心一边自问:“我当真有幸能帮助写出如此有趣小说的作家崭露头角吗?”
一思及此,内心倍觉兴奋。初读原稿时,觉得本书真是精采,事隔多时再度展卷,感觉依然没变。
伴野朗先生在获颁江户川乱步奖时曾说:“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吸引读者一口气读完,看完后说声‘还算有趣’,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本书的妙处并不止于此,我敢说,《五十万年的死角》是经得起一读再读,甚至三读的大众娱乐佳作。
江户川乱步奖作品的甄选,是由推理作家协会指派五名初选委员,他们从所有应征作品中挑选出候选佳作,交由推理作家协会的甄选委员裁决。
由于初选委员在时间上不可能读完所有的应征作品,因此,先将所有作品平均分配给各委员阅读,各委员再各自从中挑出两篇左右的推荐作品,并将所有推荐作品交由其它委员轮流阅读,经过几近通宵的讨论后才选定若干候选佳作。
事实上,到此为止的作业已经非同小可。
以1979年江户川乱步奖得奖作品,高柳芳夫的《来自布拉格的小丑》为例,该书是从216篇应征作品中脱颖而出;而1976年获奖,伴野朗的《五十万年的死角》,当年也有多达162篇作品角逐。以此计算,每位初选委员至少需要阅读30到40篇应征作品,而且所有作品皆是长篇的原稿。当然,也有些应征者大概是会错意,寄来类似情色手记的作品或纯文学的作品,但绝大部分都是力求在推理小说界出人头地的心血之作。有些作品讲究手法的翻新,有些作品则富有出人意表的诡局。
初选委员不但要从这些作品中选出“深获我心”的推荐作品,还要在初选委员会上说明推荐的理由。由于其它委员也都阅读过该推荐作品,所以,说明推荐理由不啻是在考验委员本身对推理小说的见识。
正因如此,若是得奖作品出自自己分配到的三、四十篇应征作品中,初选委员必能感受到至高无上的喜悦,彷佛自己的作品得奖一般。我在担任江户川乱步奖初选委员期间,有幸读到《五十万年的死角》,那种兴奋之情,终身都难以忘怀。
“题材佳、架构严谨、掌握了时代的精神、人物刻画入微、文笔流畅”。总之,不需我多费唇舌列举优点,本书的确是无可挑剔的佳作。
伴野朗在获颁江户川乱步奖殊荣后,又陆续发表《湄公夕阳》、《三十三小时》、《九头龙》等作品,充分表现出向现代史之谜挑战的旺盛企图心,更证明了这本处女作的非凡实力。
顺便提一下本书问世时的一项小秘密:当初的结尾并不是这样的。当然,情节上并没有什么变动,而是在那封长信中出现了真实人物的姓名。
这或许能增添故事的意外性,但身为负责遴选的首位读者,我认为这可能会让精心架构的虚构性荡然无存。结果,本书便修改成如今的版本,但究竟我的指陈是否正确,我至今也不敢确定。
再谈一些幕后的小插曲。当《五十万年的死角》确定获奖时,担任甄选委员的三好彻先生曾说:“作者对于小说的看法似乎太天真了。”
这个属于小说创作上的观念问题,或许值得我们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