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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一身泥水的齐桓笔直的站在队长办公室门外。
“进来。”
某人的声音隔着房门隐约传来。齐桓推开门径直走进去，打了个立正，刚要敬礼，手抬到一半却发现对面的人竟然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
“队长？”齐桓有些惊讶，从菜鸟时代过去后，两个人时就再也没见过如此俨然正式的脸。
“齐桓同志。”
“哈？”这一声“同志”叫出来，齐桓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你发烧了，队长？”说着上前伸出沾满泥浆子的手就去摸某人的脑袋。
“严肃点！”
对面一掌劈过来，齐桓一闪身，掌锋帖着鼻尖擦过。
“你没看我刚拖的地！也不换身衣服再来！”
“这不接到队长口谕直接就从训练场来了么。”齐桓后撤至安全距离，低头看看身后留在白色地砖上的黄泥脚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双脚，顺着那双脚往上看，是一个扛着中校军衔的……女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四军医大借调来的莫妍同志，”袁朗起身，“这次选训将引入系统的心理评估机制，莫妍同志就是来协助我们工作的。”
“诶？”
“这是齐桓，本期选训队的队长，所有工作由他全权负责。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直接找他。”袁朗抓起桌上的手机和军帽，“齐桓，先给他介绍介绍情况，顺便安排下食宿。我去替你盯着那帮南瓜。”
“啊？”齐桓回过神，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已移动到门口的队长，“ 怎么是我！？”
“不是你还是我？！”袁朗横他一眼，“你是选训队长，这事就该着你！”
“可……”齐桓面露难色。
“我说你今天怎么磨磨唧唧！”袁朗不耐烦的推开挡住去路的门神，“心理评估的计划你不都知道吗！给她讲讲不就完了！”
“可……可女的……”
“女的怎么了。”袁朗皱皱眉，瞥一眼一直矗立在原地的莫妍，伸手揪住齐桓的衣领拖到门外，顺手带上门，压低声音，“什么男的女的！”
“一帮大老爷们儿，中间掺和一女的，这不合适。”齐桓直摇头。
“什么不合适？人家是博士，是学术尖子，上面派她来，就说明她最合适！”
“我不信你真这么想。”齐桓嘟囔着。
“反了你的！”袁朗挥挥拳头。
齐桓下意识闪到一旁，“又被说中了吧。”
“战场上只有军人，没有女人！”袁朗抬腿就又是一脚。齐桓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踹在脚脖子上，“队长你真踢啊！不过也好，最好把我给踹残了，这‘选训队长’就还你了。”
“反了你，敢跟我讨价还价了。”袁朗忍不住笑了，“有时间跟我在这儿磨唧，那点活儿也早干完了。啥也别说了，服从命令！”
“是！”
办公室里，莫妍只是静静肃立着。在军营里，因为性别而引来的怀疑与排斥，这早已不是第一次，而她也早学会了用坦然与事实回应所有的不屑与流言。
可这一次，作为一个军龄只有两年的“新兵”，来到一支完全陌生的部队，面对着这些随便拉出一个军龄就是自己两倍的兵王们，她却感到了莫名的不安与惶恐。
窗外，秋日的天空瓦蓝瓦蓝，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在闪光的地板上描刻出白杨班驳的影子。
莫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微笑一下，身为军人，不管前面是阳关大道还是万丈深渊，都只能向前……